【拉郎】ABO

米酒:

随随便便地开一个头,一看就知道是最近冰火小说看多了XD


我错了期待双A的可以不看,不萌双A,杰克他只是装的XD


1. 托马斯


托马斯很不开心。


他的乳母被借调开,大约是帮忙调度晚宴的种种事宜,现在负责打理托马斯行装的就只剩下粗手粗脚的缇娜。缇娜边用一把细齿梳子用力地梳着托马斯微卷的头发,边抱怨托马斯不该私下把那样浓密的辫子剪掉——上个月托马斯赌气偷偷绞掉了辫子,在家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像他这个年纪的Omega大都留着及腰长发,按照身份装饰。托马斯恨死了头发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宝石珍珠,从小到大他就十分羡慕杰克利落的齐耳短发。仆从们总是规劝他“杰克少爷是Alpha,不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托马斯一气之下就趁仆人们准备洗澡水的功夫,用偷藏起来的他母亲修理花枝用的剪刀把自己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为了让他能体面地见客人,仆人们不得不把他的头发修剪得更短,托马斯十分得意,虽然事后知道照顾他的仆人都受到了不轻的责罚。


缇娜将他的头发尽量弄得蓬松,头发这样短,她没法给他装挂珠宝,只能勉强戴上一顶宝石冠,冠子很细,上头镶嵌的深绿色宝石很衬托马斯蓝绿色的眼睛。接下来缇娜又开始给他涂抹香油,托马斯才起床没多久,身上只穿着一件细麻长袍,缇娜把香油抹到他的脖子上,接下来却有点犹豫。她年轻时侍奉过这个家族许多待嫁的Omega,可她们都是纤弱的女性,缇娜总是机械地将香油涂抹到她们或丰硕或娇小的胸口。托马斯心不在焉地站着,压根儿没理会缇娜在想些什么。他才十四岁,却已经比缇娜高得多,正越过她厚实的肩膀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还很年轻,脸颊圆润,华丽的宝石冠压着蓬乱得恰到好处的头发,再配上一双大而圆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他看起来就像那些画册里的孩童一样漂亮。就因为他外貌上的优势,今晚他的家族将像展示收藏一般地将他献到宴席之上,倘若一切顺利,明年夏天命名日过后,他就要离开家族嫁进求婚者的领地了。


那个求婚者可让托马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他害怕他。


“征服者”柯蒂斯的名字从小到大都是托马斯的枕边谈,乳母总是说“你要再不乖乖睡觉,征服者就要来砍你的头了”。关于那为住在遥远的北方、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Alpha的传说早已泛滥,托马斯听到过各种可怕的版本。有人说他在北方喜欢吃人肉,有人说他杀人无数,眼睛都是血红的。托马斯做梦都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向自己的家族求婚。他今年只有十四岁,刚过了第一次发情期,想着的都是和家里人闹别扭、惹他的双胞胎哥哥杰克生气,又或是好玩的、好吃的。他还没怎么接受过教育,更不懂得政治或学术,家族将更多精力放到了杰克身上,毕竟后者才是有继承权的Alpha,将来要坐上世袭爵位、保卫南方领地的。缇娜胡乱将香油涂满托马斯雪白的脖颈,接下来便催他快换衣服。衣服早被送来,是专用的裁缝按照他的身材严格剪裁出来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细绢和丝绸。因为是旨在联姻的披露宴,衣服都是深蓝色的——托马斯家徽的颜色——浆洗过的丝绸泛着蓝紫色的光泽,在日光下看起来十分显眼。缇娜先给托马斯穿上罩袍,这时候托马斯才知道为什么缇娜会被派来干这个活儿:她用那双壮实的手臂死命地拉扯着罩袍上的带子,直勒得托马斯几乎无法呼吸才满意地停手,看着镜子里托马斯变得纤细的腰笑起来:“不用担心,少爷,等你再大一点就会瘦许多了。”


托马斯翻了个白眼,他才不在乎自己的胖瘦,征服者看不上他才最好,他可不想去冰天雪地的地方,北方终年积雪,听说那儿没有夏日,只有连绵不绝的山,黑山白雪,托马斯的世界要花花绿绿才好。罩袍之外是一件正式的礼服,缇娜把他塞进那件层层叠叠的、几乎像是裙子一样的东西里,又花了好多时间整理带子和搭配的珠宝,一直到暮色将至才算完事。托马斯累得腰酸背痛,打了一个哈欠:“到晚餐还有多久?我能睡会儿吗?”


“那怎么行呢,少爷,您穿这样好的绸子,会起皱的。”缇娜皱着眉毛往他嘴唇上抹染了色的油膏,那让他的嘴唇变得更加红润,即使在黄昏的光线下也很是显眼。


“我的弟弟。”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缇娜的工作,主仆都向门边望去,一个和托马斯形貌如出一辙的少年人站在门边,笑嘻嘻地望着被缇娜摆布的托马斯。托马斯高兴地大叫“杰克”,才要往杰克那儿扑,就被缇娜凶狠地拽住:“托马斯少爷!”她气呼呼地低吼,一张胖脸都快变形了。托马斯吐吐舌头,对杰克伸出了手:“杰克,快过来!”


自第一次发情后他们就不准杰克来看望托马斯了,说即使是孪生兄弟,成熟的Alpha和Omega也不该和独处。托马斯心里觉得这样古板的规矩真是狗屁不通,但也没什么办法。杰克看起来并没有特意装饰,他的脸孔和托马斯生得一模一样,但比他略消瘦一些,身板也显得更加纤细挺直。托马斯总会独自纳闷,一样的面孔身材,凭什么杰克就是个Alpha?他可和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些高大雄壮的骑士一点不像。但杰克毕竟是他的哥哥,托马斯是很爱他的。杰克穿着普通的深色外套和十分合体的长裤,马靴裹住他细细的腿,他的胸口别着一枚黄金打造、镶嵌了红绿宝石的蝴蝶家徽,显得比平时稍微庄重了一些。他的头发修剪得极短,几乎像那些奴隶男孩儿一样贴着头皮。杰克对托马斯解释说这是为了方便习武。托马斯想抱抱杰克,可缇娜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决不允许他弄乱身上那花费了一下午时间的装饰,以免在征服者面前给家族丢脸。杰克泰然自若地拉着托马斯的手,在镜台边的躺椅上坐下,好让托马斯站在自己身前。托马斯笨拙地转了个圈子,面对杰克腼腆地笑了。


杰克握紧了他的手,抬眼看他满是孩子气的脸,“父亲让我来接你,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托马斯哭丧着脸摇头:“我不想去。”


“你该听话,”杰克无奈地叹口气,“来吧,你可以和我坐在一起,我保证。”


“真的吗?”托马斯又高兴了起来,毕竟好久不曾见到杰克,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忽然乐观起来,觉得那位年近四旬的征服者绝不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南方小孩儿,便拉着杰克的手,不顾缇娜一脸的不快活往礼堂那儿走。兄弟俩身后跟着缇娜,还有杰克的随从,并不十分正式地出发了,从托马斯住的侧翼到礼堂宴厅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托马斯穿不惯袍子,一路磨磨蹭蹭,好容易才走到宴厅。这里吵闹极了,托马斯已经算是成熟,能感受到气味,厅堂里的Alpha气息压得他只想逃跑,杰克握紧了他的手,他的随从分开拥挤的骑士们,高声宣布南方大公的继承人驾到。人们自然分开为他们兄弟二人让路。托马斯紧张地往厅堂里偷看,他的父母已经入座,而客席上也坐满了人。北方来的人都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衣服,托马斯压根看不清哪个才是征服者,他按照杰克的嘱咐低头跟着杰克走,杰克则昂首挺胸,拉着托马斯走到父母身边,向他们行礼后才坐下。缇娜是不能进到这样的场面里来的,杰克的随从替托马斯拉开椅子,拉平他的长袍,好让他能体面地坐下来。托马斯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发烫,落座后他便低头瞪着眼前摆着的葡萄酒,连杰克在他耳边低声说的话都没听清。


双胞胎的父亲、管辖南方千万里领土的大公塞拉斯爵士似乎对兄弟俩的迟到十分不满意,他咳嗽了一声,往客席那儿举起了酒杯,长篇大论地说着托马斯没心思听的话。杰克则是脸带微笑地听着父亲高谈阔论,不时点点头。北方人十分安静,似乎为了显示对主人的尊重,没有人在塞拉斯讲话时窃窃私语,倒是他们的人不时小声交谈。当塞拉斯提到亲事时,托马斯终于大胆地抬起头,往离他不远的对桌那儿望去。墙壁下竖着黑色的旗帜,上面描绘着一柄看起来十分威武的战斧。战斧之下端坐着一位黑袍黑甲的骑士,托马斯不敢细看,一瞥之间只注意到对方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高大,正如传言中一样可怕。他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低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呛得几乎要咳出来,好容易才勉强忍住,再抬头看时,却发现征服者正望着自己的方向,确切地说,是看着自己身边的杰克。托马斯茫然地转头看杰克,杰克半低着头,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摆在自己的大腿上,鼻尖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托马斯还来不及开口,征服者便站了起来——他的身材果然十分高大——离席踱到了托马斯和杰克面前。南方诸人似乎从未见过如此不顾礼仪的举动,纷纷交头接耳,说着诸如“北方果然是野人的国度”之类的话,塞拉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一只手按着妻子的肩膀,“那么,阁下意下如何?”


征服者脸上毫无表情,开口时声音便像北方的风沙一般粗粝,又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这是门好亲事,不过我不要托马斯,我要杰克。”


托马斯的脑袋一片空白,毫无体统地盯着征服者,征服者却似乎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摘下胸口黑铁铸就的战斧,将他别到了脸色如大理石般惨白的杰克前襟上。



转载自: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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